第75章 歡迎登機(正文完)
直做勞動法,近五年才轉做婚姻和遺産,因此風格覺其他人顯得有些霸道或威壓。他這類律師做情感糾紛類案件本不受歡迎,奈何勝訴率高的名聲在外。當初他代理一個婚姻期間遺産繼承案,讓當時幾乎毫無勝算的被訴人繼承了大部分遺産,從此相關案源不斷。吳紅英便是當初那位被訴人介紹來的客源,她陪丈夫一路艱辛創業,卻在枕邊人功成名就時,落得衆叛親離的下場。被戳到痛處,吳紅英終於壓抑不住,趴在桌上,放聲哭出來:“那你告訴我怎...(adsbygoogle = window.adsbygoogle || []).push({});
第75章 歡迎登機(正文完)
得益於某位律師將旅行當作專案管理在做的嚴謹態度,二人幾乎沒花力氣就坐上車,一路沿著經典青藏線往西走,輪換著開車。
邊跡常年東奔西走,對這種強度的旅行適應得快極了,連開車都又快又穩,反倒襯得嚴岸闊像個新手。
六千多米的海拔,對於普通人來說很難適應,嚴岸闊也不例外。
隨著海拔逐漸升高,嚴岸闊越來越覺得頭暈氣短,索性拉開棉襖的拉鏈,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,好一會都沒緩過來。
邊跡發現異常,焦急地問:“你還好嗎?”
“沒事,就是有點惡心。”嚴岸闊閉著眼,有氣無力地說,“不行前麵停一會吧,我稍微緩緩。”
邊跡趕緊找地方停好車,檢視他的臉色,“你臉都紅了,除了惡心還有別的感覺嗎?”
“昏昏的,想吐。”
“你別是高反了吧?”
嚴岸闊聽完,徐徐睜開眼,自我診斷認為邊跡是對的,掙紮著坐直,指著後備箱說:“行李箱裏有藥。”
“我給你拿。”邊跡跳下車,跑到車後拉開箱子,高聲問,“在哪一層?”
嚴岸闊虛弱地說:“第二層左數第三個袋子裏。”
邊跡又翻了半天,奇怪道:“沒有啊……”
為了縮短嚴岸闊難受的時間,邊跡快步回來,焦急地說:“我們是不是出門沒帶?”
嚴岸闊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況,記起那時他說應急的藥沒現成的、需要外賣,隨後就出門上班了,邊跡應該是沒聽到他的囑咐,所以救急藥品就這樣被擱置了。
看著邊跡一臉著急又愧疚的樣子,嚴岸闊強笑著搖搖頭,“可能我忘記拿了。沒事,附近應該有藥店。”
說話間邊跡已經開啟手機地圖,卻無助地發現,最近一間藥店離這裏還有四公裏,且需要上上下下地繞圈,耽誤很久。
“你等會,我先去那家小賣部問問。”邊跡見周圍人多,拔腿就沖進一家店裏,因為違反高原生存法則,跑得過於急促,他的呼吸也變得困難。
店家見他急切的樣子,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勸道:“你們年輕人來這裏要緩著點,不要大跑大跳,很容易缺氧的。”
邊跡大口大口地呼吸著,快速問:“請問有氧氣瓶和治暈眩的藥賣嗎?”
景區內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,即便是世界之巔也不例外。店家微笑著眯起眼,點點頭,報了個數字。
邊跡二話不說掏錢:“能電子支付嗎?”
店家可能是震驚這價格居然有人不還價,拿出收款碼時還有些猶豫,好心提醒道:“越往上走物資越緊缺,你們出門前最好能備齊東西。”
邊跡轉身同時說完“謝謝”,不敢耽擱,回到車內,將氧氣瓶和藥物都遞給嚴岸闊,“喏,你先試試。”
嚴岸闊正暈著,沒空問他東西哪來的,接過後清水送服兩顆藥,又將氧氣瓶拆了猛吸幾口。
邊跡上車,繫好安全帶,“好點了嗎?”
嚴岸闊緩了半天,終於恢複平時的生龍活虎:“好多了。你買備用的沒?萬一等會你也難受怎麽辦?”
“沒買,咱們等下會路過旅遊中心,去那兒再買吧。”邊跡不小心說出實話,“這家也太貴了。”
嚴岸闊輕笑一聲。
邊跡“嘖”他:“你笑什麽?”
嚴岸闊依舊吸著氧氣,小聲說:“笑邊乘務長真是勤儉持家。”
“那是,還得攢錢買房呢。”邊跡說著也笑了下。
嚴岸闊看著他問:“你呢,笑什麽。”
病號手持氧氣罐遮住鼻口,邊跡沒忍住,趴在方向盤上笑得直抖:“笑你現在好像那個表情包。”
嚴岸闊一臉懵的拿下氧氣罐,對著後視鏡看半天,“哪個?”
邊跡憋著笑不答,發動油門說:“出發啦!”
雖然斥巨資買下遠高於市場價的物資,又因為手機導航訊號問題多繞了三公裏的遠路,但在到達納木錯紮西半島時,邊跡仍然認為,這是一次非常完美的旅行。
稀薄的空氣讓天空看起來澄澈而遼遠,繁星彷彿觸手可及,亮而閃耀地形成巨幅的煙火畫卷。邊跡去過許多高原,見過許多星空,仍然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得說不出話。
兩個人躺在高高的草叢中,土地溫涼而柔軟。
邊跡側身,用手肘枕起自己,說:“你知道嗎,這是我出來旅遊,走過景點最多的一次。”
嚴岸闊也側過來,麵對他,問:“你不是應該去過很多地方嗎?”
“對,但我一般不會做太多計劃,都是走到哪算哪。”邊跡如實道,“平時上班就是要到處飛,要是旅遊還跟上班一樣,那也太累了。”
嚴岸闊以為他的意思是今天被累到,自責沒有安排好行程:“那你今天……”
“我今天不累。”邊跡腹誹一定要讓男朋友改掉自我歸責的習慣,“畢竟你的習慣就是這樣嘛,要一切都有計劃,在可控範圍內。所以,這應該也是你經歷過的、意外最多的一次旅行吧?”
嚴岸闊沒正麵回答,但他的笑已經說明一切。
邊跡得出這樣的結論:“這說明,咱倆真的是兩類人——各種意義上的。”
嚴岸闊沒有反駁,而是躺下來,看著遼遠的星空說:“嗯,要是放在一年前,我很難想象咱們會在一起。”
風穿過曠野,沒有留下回響。
邊跡沉默地感受風刮過臉頰,閉上眼,等了一會才說:“你要是早知道我是這種人,第二次還會坐我的航班嗎?”
“會。”嚴岸闊毫不猶豫地回答,反問,“你呢?”
要是早知道中間要經歷這麽多事,還會請客吃那頓賠償餐嗎?
邊跡枕著手臂,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人,點點嚴岸闊的額頭,“會啊,當然會。拿人手短,誰讓我把你襯衫扯壞了呢?”
提起襯衫,始作俑者忽然露出不易察覺的心虛的笑。
邊跡權當看不見這個奇怪的表情,忽然低下頭,小聲說:“我想接吻了。”
嚴岸闊慢慢收起笑,低頭用嘴巴輕柔地描摹著邊跡的唇瓣。不知是空氣稀薄還是別的緣故,他說自己感受到缺氧。
草地上萬籟俱寂,可以看到銀河,適合沉默和親吻。
花冤枉錢和迷路本來都是糟心的事,但是晚上兩個人在高原上互相枕著,借草叢遮蔽,做親密的事情,於是壞事也變得溫柔起來。
邊跡發出悶響,把頭埋在嚴岸闊的胸前,大口喘著氣。
嚴岸闊握著他的手腕,往下麵帶。
邊跡憋紅了臉,過了會,忽然顫抖了一下,想出聲又沒敢,隻能咬嚴岸闊的肩膀。
“你還……缺氧嗎?”過了會,邊跡擡起頭,嘴角亮晶晶的。
嚴岸闊搖搖頭,用拇指擦幹他眼角的水,“衣服,攏好。”
邊跡便坐好,將襯衫扣完整。
嚴岸闊的手機從十分鐘前就在響,螢幕暗了又亮,終於被主人接起來。是英國那位大客戶找來谘詢,因為馬上要登機,所以急著跟嚴岸闊連線。
“抱歉,我突然有個會要開。”嚴岸闊不好意思地跟邊跡道歉,“二十分鐘,我開完就回來找你。”
邊跡搖搖頭,“沒事,你去吧。手機有網嗎?”
嚴岸闊舉起手機,搖兩下,“訊號不太好,但連音訊應該沒事。”
邊跡便不再說話,自覺走到平坦的草地上,展開帳篷,開始打地釘。
這次的帳篷比較小,自動開合的設計,無需太費事框架就形成了。邊跡一個人忙前忙後,等嚴岸闊開完會,完整的空間已經被支好了。
嚴岸闊回來,見狀,有些難堪:“不是說等我回來弄?”
邊跡擺擺手:“你都這麽慘了,我還能讓你幹活?”
“不慘。”
“這還不慘?出來旅遊都得工作。”
“習慣了。”嚴岸闊走到天幕前坐下,隨手拆封新的礦泉水,遞給邊跡,“你過來歇會,天冷,小心高反。”
邊跡自覺現在強得可怕,拍拍胸脯說:“我又不是你,我身體好著呢。”
被高原反應支配過一次的人不敢發表太多意見,隻把他拉回懷裏,靜靜地看他得瑟。
邊跡像個炫耀毛發的小狗,抖落完了,又收起鋒芒,乖乖窩在人類的臂彎裏。
“寶寶,”邊跡慢慢閉上眼睛,嘴角帶著淺淺的笑,“你記不記得,以前我跟你提過,公司最近做航線調整,群裏在收集意向?”
嚴岸闊點頭,“記得,怎麽了?”
“我申請了常飛中英國際線和京滬航線,”邊跡翻了個身,側耳枕在嚴岸闊的腿上,“你經常去北京跟倫敦出差,這樣……咱倆至少見麵的機會能多點。”
嚴岸闊沒想到邊跡會考慮到這種程度,愣了很久都沒說話。
邊跡接著說:“咱們之間是有一堆問題,可歸根結底,都是因為見麵時間太少,搞得每次約會都像偷來的一樣。
“從前我習慣這樣,甚至覺得挺好,因為彼此都有很多個人空間。可是自從跟你在一起……
“我就不捨得總是一個人了。”
嚴岸闊被這段話說得很受用,低下頭,親他的鬢角。
邊跡轉過臉,順理成章地將它變成接吻,“想多跟你待在一起,想有好多時間分享喜怒哀樂,想貼著,想抱抱,想作愛。”
說到這,邊跡忽然坐直了,跨在嚴岸闊的大腿兩邊,摟著他,直直盯著他的眼睛說:“嚴岸闊,我開始貪得無厭了。”
嚴岸闊認真地與邊跡對視,開口時帶著十二分的真誠與堅定:“我也是。”他將邊跡緊緊摟在懷裏,在他的耳邊問:“回去後,周幾開始飛?”
邊跡的排班已經出來了,他想了想說:“週三,飛倫敦。”
“航班號多少?”嚴岸闊追問。
邊跡掏出手機,把航班號給他看,繼而奇怪道:“你問這個做什麽?”
嚴岸闊也拿出手機,對著排班表拍照,理直氣壯地作弊:“想再偶遇一次。”
說是想要“偶遇”,嚴岸闊一點都沒含糊。
12月14日這天,邊跡本說要調班,陪嚴岸闊過生日,嚴岸闊非不讓,說什麽“這個月調班次數太多”“自己也有工作”雲雲,硬是讓邊跡按計劃飛倫敦。
嚴岸闊想幹什麽,邊跡心裏門清,可男朋友是個儀式感很強的人,說好要給的驚喜,很難說服他不給。
所以,即便是早已提前在旅客名單中看到熟悉的名字,邊跡還是沒有拆穿嚴岸闊的把戲。
乘務長照常穿著深藍色的製服,站在艙門前熱情迎接每一位旅客。
嚴岸闊推著與邊跡共同買的情侶行李箱,戴著邊跡送的圍巾和手套,捧著準備送給邊跡的玫瑰花,堂而皇之地與本次航班的乘務長揮手問好。
邊跡聞得到玫瑰香氣,見到來人,雖裝不出驚訝,但不必裝也能表現出喜悅。他笑得眉眼彎彎,說著講萬遍也不嫌煩的詞:“您好,歡迎登機。”
於是,兩個人又一次在航班上相遇,並即將在奔寧山脈上空,共同觀看盛大的雲海。
(正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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